柱柱柱柱

「守囚七夕24H企划-14:00」昨日长夜

 第15棒14h/24h

上一棒:@拉兹会有神明吗 

下一棒:@失温 

  我是柱

  本篇为守囚

  篇幅会很短

  是小男孩的情窦初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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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ooc 致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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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只有尝到果子的人才知道,酸涩和清甜是共存的。”

  天气不算太热,在阴蔽处起码还有几丝风吹过,他常会在这种天气中感叹,他的夏天似乎不是为了去感受激情,而是躲避太阳。

  他明白,少年的夏天是膝盖上的创口贴,是砸在硅胶地上的篮球,可懈怠的,他做不到。想到这,他耸了下肩。

  “废人”“怪人”那些描述在他身上不堪入目的词语,他也已然习惯了。

  他眼中的夏天,有微风伴着的一丝清凉,抬眸间一眼望尽的星辰,他就卧在松软的土地上,同逝者长眠。

  长寂的夜中划过道道流星,慢慢地在安德鲁心里掀起波澜。他起身闭眼,许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:

  “我想真切感受这个世界的夏日。”

  他选择含着愿望睡着,不料,墓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,他凭着多年在墓园的经历早已有了异于常人的听力,哪怕他已经明白来者刻意放慢脚步,但还是保持着一定警惕。

  他蹑手蹑脚移步,仿佛他才是那个偷偷潜入的人。

  安德鲁心里想,这个点来的人,无论以什么目的,都不是好人。

  直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视线之内,前方站着一个少年,他就直挺挺的站在墓碑前,貌似穿着得体的西服,整体干净利索,黑夜的吞噬让安德鲁看不清人脸,但可以确定的是,来者身份绝不卑贱——同他自己相比。

  安德鲁脸上显出苍白神色,远方的人没有做过分的事,只是站着。

  此时,一切像是凝固一般,什么声音也听不到,仅有风在耳边嘈杂不明的声响。

  “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。”男人开口,对着墓碑垂了下头。然后又走掉了,安德鲁一直在观赏这出莫名其妙的插曲,但对此毫无看法。也回去睡觉了,就像是平常的——毕竟这个地方从不缺少不速之客,安德鲁也就保持一下警惕,真正撵走的概率不高。

  卢卡刚想翻墙,只觉得背后有一道光,回头一看,光似乎消失了,夜晚的风大了起来,吹起地面上的大片树叶,有些刮过他的脚裸处。不过最吸引他的不是光,而是远处站着的,瘦削的,苍白的人。

  卢卡有种不好的念想,他一直在那里,没有移动。安德鲁厌恶这种人,明明可以走掉让他安心“下班”。却因为自己不知道在发什么愣,使一个守墓人无法安心。

  见他迟迟没有动静,安德鲁急眼了,拿出铁铲狂奔向卢卡。眼里夹杂着几丝怨念,他或是在保持原本就没有的理性,哪怕挥舞着铁铲的手时刻没有停止,但步伐缓了不少。

  卢卡看到这里时,顿时慌了神。他不敢多看那个人影,从墙上摔下掉进草堆,还好这里还有农民的牧草堆,不然明天他将会以另一种形式到访这里了。

  好在这种事情安德鲁见怪不怪,没有过多计较。卢卡很顺利地跑走了。

  安德鲁枕着长夜睡着了,虽然他知道他的岁月仅是这漫漫长夜。

  而后,他也没有想太多事情了。活人对死人拥有什么情感都正常,他自认为人的情感是复杂的,更不用说所谓两个人之间的了。

  第二天清晨,他起来了。不紧不慢地回屋舍——不属于他的夏天又要来了。他仅是一只见不得光的怪物,就连他都深信不疑。今天是他“上学”的第一天,这些都是他这个年龄段理应当做的。

  可是,他无法接受那些讥笑,更有他一块块被烫伤的红印。早早来到墓地里工作。

  他思考着——如果他的家教老师看到彼时自己不同常人的毛发,会做出什么举动?又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?总之,他的经费是给足了的。安德鲁坚信钱可以使人顺意。

  他特意叮嘱过未曾谋面的老师,过来的时候脚步一定要轻一点,不要打开每一扇窗,最重要的一点,不要看他的眼睛。

  他伏笔欲要写些什么,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想写。安德鲁听到树叶随风发出疏疏的声音,他抬起头想往窗外看,可是当他站起身时,门开了。一位少年走进屋内,安德鲁回过头,愣在原地。

  这件西服,同他看到的那位冒犯着几近相像,不……就是那套。

  眼前的人显然也被自己吓住了,安德鲁明显感觉到并不是因为他的外表同别人的差异,而是他认出了自己。

  “进来随便找个凳子坐下,我家不是很踏实。”安德鲁低声道,该死,他简直不想多说一句。

  “嗯。”眼前的人真找了一个凳子,只不过是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。安德鲁望着眼前人,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坐下。

  他不明白,对方着装很体面,看起来也和自己差不多大。为什么会来教他。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从他的脑里跳出——只是怜悯,怜悯他这个可怕的怪人。

  他的老师也不同他寒喧几句,就进入正题。直接开始讲那些知识,安德鲁听得一知半解。眼神显得有些呆滞,但他强忍不适听了下去。

  前面的老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况,一直在讲,一直往前推进度。他只恨自己的胆量过小,喉咙里扯不出半句话,同时也明白,这个世界还是太刻薄了。

  他讲完了,也匆匆离开,像是应付差事——不过就是应付差事罢了,还是和一个拥有尴尬经历的人。

  安德鲁打量做过的笔记,这些知识就像难言下口的黑面包,他的喉咙顿然像是噎住一样,手指开始抖动。

  脸颊有几丝冰凉的感觉,是泪。安德鲁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,哪怕无济于事。

  他尝试平静下来,点了一根香烟,挂在嘴边上,突然,他被烟的气味呛到。

  他连老师叫什么都不知道,还枉费他多虑了这么久。想到这里,安德鲁的脸色瞬间难看,你甚至可以在他的脸上看到不应该出现的红润。

  卢卡飞快逃离现场,如果不是为了一点私事,他才不会教那个人任何东西。想到昨夜被那人带起的风刮过他的鬓毛,心中还是不由得泛起冷汗。不过在这么热的天,能感到凉意也好。

  到了学校,他路过篮球场的时候依旧会看到一些晒得黝黑的同学横冲直撞。但显然他不感兴趣,只是撇了一眼就离开了。

  他跑到花园,同班的伍兹正在打理她种的花。虽说是学校公用资源,但是校方只在乎学生自身的素质,对校内一些设施除非问题严重,一般都撒手让老师或学生打理。

  艾玛也因此找到自己的爱好,这也算是种因祸得福了。

  “巴尔萨先生,你来了。”她很热情地对自己打招呼,他随意找一个台阶坐下,“我以为你最近不会再来了,毕竟……”

  卢卡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,同学一场,大家也懂些黑话。艾玛重新盯着沾满水滴的花。

  他喜欢呆在这里,不因为别的,原因仅是上面用于遮阳的树荫。艾玛平时也不打扰他,只忙自己的事。后来熟悉才说一两句。

 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,开始复习。艾玛确实很羡慕这种学霸……更准确来说是天才。他的确一直受老师的青睐,是阴蔽但闪耀的存在。

  他确实收到了校方安排自己去给一位白化病患者讲课。但是那个人……必须想办法推脱掉。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行为也许会引起更多的道德绑架,他只是想一想,而后又一次盯着笔记。

  心绪越来越乱了……他起身离开。

  “等等!你不打算带一束花吗?”艾玛叫住他,卢卡回头,望见艾玛正拿着一朵用礼包纸精心包好的花。

  “这是掉在地上的花,我做成了干花。或许没有那么水灵了……你知道,活着的花是鲜活且脆弱的。”卢卡接过花也没有回头,等到了教室里才意识到自己不太礼貌,他理应当去告个别。

  “活着的花是鲜活且脆弱的……”

  卢卡不知为何会因为这句话头脑发胀,生命是脆弱的,所以它鲜活。永恒的永远干瘪,不……他应该相信永恒也会得到鲜活。

  安德鲁打扫一遍房子,他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体这么重,像是被硬拖起来一样。窗帘的缝隙间还透着几丝光,照得他心生懊恼。

  这不是一个好开端,安德鲁猛然意识到。虽然还无法确定那一晚上的冒犯者是否为他的“老师”。但很清楚的一点是这位老师也只是应付一下差事,无所谓了,没有人看到自己会全心全意的。就像……

  他没有爱过任何一个活着的人一样。

  晚上,他依旧干着繁琐的活,这家墓场确实是有点旧了。安德鲁清晰的感受到石碑有断裂的可能,他理应快点联系家属。平时,这也不下什么雨,草堆稀疏的很。他在地上也只能看到零星几个小白点,他顿然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了。

  “安德鲁,你认为……人对死灵的情感为什么会复杂?”

  “他们隔了两个世界。”安德鲁虔诚的亲吻胸前的十字架,这是他零星回忆的一部分。

  又听声响,这一次并不是翻墙的声音,而是哨所的大门随着人手臂的力气来回晃动。安德鲁举起铁锹,准备随时赶走这种大胆的人。

  外面站着的正是“冒犯者”,他怎么有脸回来的?还是这种光明正大不把自己的工作放在眼里,这种事情只会越想越气。他又一次抡起铁锹。

  “拜托……放我进去吧。”卢卡试图用哀求的语气使安德鲁心软,只可惜这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安德鲁腿软。

  “你……”安德鲁一时梗住,音节都跳不出喉咙。拜托,真想让这一切只是梦。还有,不想再看到任何穿着华丽的人做出粗鲁的举动。

  “我保证不做任何损害墓场的事情,我只是想看一看逝者,他是我的……”对方再也没有说什么,安德鲁背过身去,卢卡有些急眼了,以为对方不会满足自己无理的要求。

  实际上安德鲁整个身体都快僵住,半晌午夜的风吹入他的脖颈才真正意义上“解冻”。

  “如果……你只是单纯的看一下可以。”安德鲁怯怯的声音传来,但那一刻显得是更空灵一些,“但是……”他没再说什么,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铁锹。

  沉重的铁门打开,卢卡顺着人影的方向觅过去。他其实也是壮着胆子,只要面前的人看不清他的容貌,别说骗过去,莽过去都是可以的。

  他从进到这个门开始就觉得有个目光锁着自己——是安德鲁,他不由得佩服安迪的警惕性。以及这家伙的威慑性……他觉得,这个人单单离自己十米远他都不敢干什么出格的事情。

  他在墓碑前站着,只是把一束干花放到前面就离开了。安德鲁不得不感觉自己是否多虑了。但还是跟着他离开,卢卡这次一出门还是撒腿就跑。

  安德鲁不明白,他明明当晚也没做什么违心的事。他踏着土壤,目光盯向那只干花。夜真的太沉了,将它鲜明的颜色压了下去。安德鲁蹲下身,看这束花。

  他承认他是想伸手直接取的,但他实在是不敢想这么做的人得多缺德。

  其实,那冲破长夜的色调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。

  往后卢卡依旧会准点到安德鲁点住宅讲课,有任何不方便会和安德鲁说,但是两人的对话仅限于此。晚上,卢卡也会准时到安德鲁工作的墓场来。

  卢卡逐渐意识到了,哪怕是在学校光芒万丈的他,遇到最多的也仅是安德鲁。

  清晨,卢卡独自一人蹲在花园角落。艾玛来的比自己略早些,在修剪绿植。见卢卡来了,像往常一样打招呼。

  “今天你来的很早,是要做什么吗?”

  “也没什么,就是想呆一会。”卢卡这次没带笔记本,仅是盯着一片开得尤佳的花丛起了兴致。

  他走后观察了一下安德鲁,总是盯着干花看一会儿。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对死去的感兴趣,或许和他的职业有关。但是,那不过是干花罢了。

  “伍兹小姐,你对白化病患者有什么了解吗?”艾玛显然愣住,回头看他。

  “这个……抱歉我并没有去了解过,你或许可以问一下真正的白化病患者。”艾玛的性格就是这样,不喜欢把话说的太谜语,但也用处不大。

  “我知道了。”卢卡起身要走,在门口愣住回头看了眼艾玛,“可以为我包裹一只花吗?不要干花。”

  “你这是……”艾玛对面前人突然的转变吓到了,平时他可是被动接过。

  “我要去见一位故人。”卢卡点点头,突然扯出一丝微笑。艾玛不愿多问,照做了。

  “回见,先生。”她朝卢卡招招手。卢卡整理下自己的衣着,出发去安德鲁家。

  安德鲁最近听的知识是通透了些,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融化不少。奇怪的线把他们连在一起,但一旦某些平衡被打破,那线就像是彻底切断般。

  敲门声响起,安德鲁去开门。卢卡已然不像之前穿着那么正式,随便把校服搭在身上就来了。而且……

  他带着一束花,哦不……他的注意点总是跑偏。

  可是那束花的颜色那么鲜明,像是什么来着他也忘了。他努力思考,被好老师的一声清咳打断思索。这一次,卢卡明显在门口顿了,他回头看向安德鲁,对方也盯着他。

  “先生,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。”他还是清幽的语气。

  “卢卡·巴尔萨。”

  “好的,巴尔萨先生。安德鲁·克雷斯。”

  卢卡思索片刻还是把花递给安德鲁:“送你了,不用谢。”

  “啊……”安德鲁双手接过,宝贝般握住。卢卡看到此时的安德鲁很想笑。

  “要知道,这种花在夏天开得很盛。都掉下来了。”卢卡调侃,但安德鲁神情始终未变。

  是的,这个花的色彩像夏天。

  安德鲁迟钝地点头,卢卡看到安德鲁始终紧抓着花,新生几丝疑惑。

  “你还想要吗?花园里一堆哦……”

  安德鲁像是被阳光硬生生烫伤一块皮般,你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柔和的地方:“不需要,先生。”

  卢卡明白安德鲁为何不喜欢阳光,那对他是致命的。他下半句其实想说:

  他想把花园画给他。

  他当成了羞辱?这是最差的结果。卢卡想要解释,但面前人背过身,大概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吧。

  安德鲁握住那束花,他不明白卢卡在干什么,居然要带他一个“怪物”去花园。他忽略了自己的缺陷,他很自然地忽略了。他应该怎么回复他,说肯定的答案吗?

  这不是他的处事风格,他仅能回答不需要去隐藏,去再次抹黑自己最脆弱的部分。

  他背过身,听到卢卡渐弱的脚步声。他长舒一口气——活人的情感很复杂。

  误会是难以解除的,但卢卡还是愿意画出这副画的。这种莫名其妙的关心出现在他这里很奇怪,就像安德鲁的存在。

  在这几天他为一人授课的消息早就在学校内传开了,大家也纷纷猜测。

  无所谓了,人只能看到一半的人。看到正面就看不到背面,看到背面就看不到正面。

  他随便拿出一张白纸,蹲在花园。这次艾玛并不在身边,好像是去医务室帮忙了。特意把钥匙给他,让他照看一下。他倚坐在台阶上,讲真,第一笔他就顿住了——他可不是那个艺术细胞活跃的艾格,更何况他不经常画画。

  他原以为很简单的工程花了他大半天,随着一张张纸窝成一团堆在地上,他逐渐失控。但是现实就像一把冷水把他的怒火浇灭,空留一地废墟。

  卢卡不懂,怎么画才能让花卉全都在里面。他尝试从左到右,从上到下,可都因为纸张的限制,或是他认为这不够。

  他无奈,望着自己的手,这双不注有人类情感的手,这双沾满颜料的手,还有他许久未见的指甲盖,里面嵌着早已晒干的颜料,他心中蔫了下去。收拾了一下地面离开。

  晚上,安德鲁早就在那里等着卢卡了,卢卡看到安德鲁时也才突然发觉,他们认识了好久,只是每天重复持续性的工作,依着惯性,几次都像是初见。

  卢卡怔住,他早就抱着对方看到自己会失望的心思来了。

  安德鲁打开门,对方这次没有带花来,但是手上有不少颜料。

  “久等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我去了花园一趟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安德鲁敷衍地回应着,但卢卡意外没有感受到对方在生气。

  “今天什么都没带……”卢卡边走边寒暄,像是对安德鲁说的,又像是对自己说的。

  “你带了整个夏天。”卢卡一愣,反复确认声源,有些不可置信。

  安德鲁就站在不远处,握住他的手。到处指:“这里……这里……还有……这里。”

 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  他不再说话,卢卡看向手,颜料的色彩堆积,似是将花园的一切涵盖。他最厌弃的,为他铸成失败品的,竟然被赋予了另一种意思。

  夏天的确是太没意思了,对卢卡来说是这样。他无法像其他男生那样挥洒汗水,只是做一些不被人们发觉的举动。

  可是,安德鲁就是这样慢慢让他对这个夏天有了丝乐趣——哪怕安德鲁本身就是一个无趣的人。

  安德鲁低头看向他,他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。他下意识的反应是退缩,而不是驱赶,很奇怪,太奇怪了。

  那夜,仅有相拥。听着对方起伏的心跳和呼吸声。

  最要命的事情是,卢卡和安德鲁有一天突然成为对方特殊的存在。但是,在安德鲁眼中,这些都是最致命的。的确,他是快乐的,发自内心的。可是他也会在快乐之余想到一点点流逝的遗憾:

  还不如让我溺死在夏夜中。

  安德鲁和卢卡依旧在进行持续性系统化工作。要命、枯燥……生活似乎并没有以这个节点改变,但心态在这一刻发生转变。

  直到那天,卢卡再次什么也没带地进来。

  “克雷斯先生,我要在秋天离开这里。”

  安德鲁没有回应,卢卡这个时候倒是想让他做出点反应。人总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渴望,哪怕结局不会改变。

  “我会离开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安德鲁闭上双眼,卢卡这时才反应到自己想等一个回应是多么愚蠢的行为,“去吧。”

  “夏天已经快过去了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

  卢卡无法与其解释了,又不敢发狂。转身就走,顿时,他听到铲子落地的声音。回头间,安德鲁看着他。眸中好像闪过一丝温情。

  安德鲁还是没有说话,只是随便拿出一支笔在卢卡的西装上写了句话。而后,提起铲子离开。风太大了,把沙子卷起来像是吞噬了安德鲁。

  卢卡跑回家中,稍微放松下身子,他觉得自己的肺里吸入大量冷空气,咳嗽声在房间回响,他低下头仔细看安德鲁写下的内容:“致独属于我们的夏季。”

  the end(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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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绿皮火车在轨道上吱吱作响,多年后,卢卡仍回忆着安德鲁。

  如果没有夜晚、经历以及更多更多巧合,他不会触动——这是他几年前的观点。

  随着安德鲁在他的心里一阵阵翻起波澜,他才终于明白,那仅是美好的瞬息。而安德鲁……以自己的方式打破了那段梦,又以自己的方式把梦定格在最美好的一幕。

     他成功了,窗外卷起风沙,他似是又一次看到安德鲁——他带着故时的他们去迎接自己。

  最后一刻,他亲吻过去的笔记本:

  我已经溺死在夏夜中。